裴怀亮军长让我们剃光
——军长和我们之五
作者: 胡朝利等 推荐 王皇义
代号为“西部八八”的实兵演习,是我当兵期间参加的最后一次大的军事行动。于1988年九十月份在宁夏青铜峡中宁中卫一带进行,时任集团军电子对抗营营长的我,率部和军区电子对抗营,组成集团军电子对抗阵地参加此次演习。
第一次参加这么高规格的演习,免不了发生一些让人难以忘却的故事,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我们住在中宁原62师师部,后为地炮旅旅部的营房里。徐田有政委曾在该旅任过政委,苏鲁曾任过副政委。
“大战在即”,我们营是组建后第一次亮相,自然已做好充分准备。一天上午,我们营各干扰队(连级)正在整理装备器材,卫兵突然报告,集团军裴怀亮军长驾到,于是,我们赶紧着装扎腰带,此时全军已经着八八式新军服。我和教导员张永革都是少校,大盖帽。
我让通信员通知全营集合,弟兄们没有掉链子,一百多人住在前后三排房,很快就在营部前面的篮球场集合完毕。我向裴军长报告,并请裴军长指示。此时,驻地旁边的兰州军区电子对抗营和和军防化营,有不少人在远处围观。
军长主要讲了关于演习的重要性和准备工作,并指出,这么大规模的实兵演习中,动用新组建的电子对抗部队是第一次,为此特向我们提出了不少要求,跟着首长过来的几个机关处长也在场听军长训示。我想这只是例行公事吧,我从武汉军校毕业,在机关待分配时与裴军长很熟,所以有问必答,倒也轻松。谁知军长话锋一转说,小胡啊,我发现你们营普遍头发长,应该理短一些,利索。教导员老张说,理发技术不行,标准不好掌握。军长马上用手一指说,那好办,往队尾一指,他就是标准。
我们一看,原来指的是站在队尾的营部通讯员韩小刚,西安人,很精干的小伙子。小刚作为营部通讯员也挺机灵,军事素质当然也不错。军长说,出列,他立马跑步出列到裴军长面前给军长敬了个礼,军长说,脱帽,小刚一脱帽,全营哄的一下全笑了,围观的人也热闹了,这家伙居然理了个光头。
我们这几天正忙着和军区电子对抗营熟悉阵地,排兵布阵,真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理的光头?这下可好了,让裴军长当标准定了,也只有执行了。军长又来了句,你们营长教导员带头,能不能做到?我和老张只好说,能。
一听我和老张说能,军长也乐了,说,光头利索好洗,说完还不走,等着看我们落实。
老张马上让小刚回去拿推子,连队一般都有几个推子,同志们互相理发用,拿来后,我和老张坐在全营面前,一付慷慨就义的模样,带头剃光头,裴军长和机关一帮处长都在看也不走。我第一个上,韩小刚拿着推子站在我身后,悄悄用西安话问我,营帐,得湿疹腿(真推),我说,推吧。此时防化营也在集合队伍,估计军长下一站是他们。军区电子对抗营是军区加强给我们军演习,不归我们管。不知裴军长到其他所属部队,是不是也让他们剃光头了?难道想搞个光头军?
我和老张剃完光头后,我们俩都剃光了,其他人不敢不剃光。
就这样全营一百多号人在操场上排队剃光头,远远望去上面一片白花花,下面一片黑黢黢,也别有一番风景,我和老张刚回房间洗头,又来事儿了,通信团团部值班室来电话,问,听说军长到你们营了,我说是来啦,他们吃饭时又问军长有什么指示,我说,没什么,就是要让进一步做好演习准备,第一次实兵演习,使用电子对抗部队,要真正发挥作用,他们问还有什么?我说没了,他们又说,不是让你们全营剃光头吗?你剃了吗?我说我和教导员带头剃了光头,他们说,团领导不相信你老胡能剃光头,已经派了个摩托车,接你们到团部,徐田有政委说了,如果胡朝利真剃了光头,请你们吃饭,还有邹伟良团长,就这样,我和老张坐了20分钟摩托车到达团部,徐田有政委,邹伟良团长等团领导都来看热闹。
老徐坚持认为我不可能剃光头,我和老张进屋一脱帽,两个大光头,大家哈哈大笑,直说没想到,通信团这一下出了个光头营,团里留我和老张吃了顿饭,还有酒。伙食自然比营里好,算是剃光头的回报吧。演习结束后,我就回北京休假,准备找工作转业了。但回家后不敢出家门,爱人单位的人看到我,都说某某某的爱人怎么剃了个光头真难看。联系工作单位面试,人家总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,可能在想这人怎么剃了个光头,我无法解释,心想这是军长让剃的,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,我骄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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